給二十年後的一封信
從「六七」到「六四」到「五一六」,連串數字訴說著香港一段段歷史。縱然這些年間,因著政治原因,這些事件在官方監視下有與真相迥異的說法,但必須告訴你們這一代,事實不容抹煞,更不容以花俏的門面工夫扭曲篡改。
說一件更遙遠的事。一九五八年,日本作家山崎豐子以《花暖簾》奪得直木獎,這是和芥川獎並列的小說大獎,所不同的,芥川獎是給純文學作品而直木獎則是給社會小說。山崎豐子在領獎時說了一番到今天仍如晨鐘暮鼓的說話,「我好像寫不來盆景似枝葉綽約的小說,也不想寫。想寫的是造林小說,如同一株一株在禿山上植樹造林。對於我來說,我覺得從養育自己的風土中凝視人,是為確實有把握的方法」。山崎豐子以自己的寫作生命作為這段說話的證言,為日本社會敲響了警鐘。
深澀了些嗎?山崎豐子追逐的是一種大歷史觀,而不是捨本逐末的枝葉,她追求歷史長河裏的深邃視角。你們應該好好掌握這一能力,不致讓一時三刻的假象及枝節蒙騙。
原文出自2010年5月16日明報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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